梁景行笑了下,抚着她的背说:“这事如果说要怪,那也是怪我。”
简初:“嗯?”
梁景行扶着她的肩膀,低头看着她的眼睛说:“如果当初不是我伤了你的心,你也不会跑了。”
“那怎么办呀?”简初仰头望着他,“我们以后都要这样么?”
“这个问题……”梁景行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脸,“会有办法解决的,不用担心。”
“什么办法?”简初好奇地睁大眼睛问。
“别着急,很快你就会知道了。”
梁景行最后卖了个关子,简初也不继续追问了,等他给自己一个惊喜。
二十几个小时后,简初率团队平安抵达南城。
团队成员在机场分别,各自回家,她乘出租回江湾壹号的公寓。
她拖着两个大号行李箱,一个又一个地辛苦搬上门前台阶后,抬手抹了把汗。
南城的九月,还是那么炎热,手心都冒了一层汗,她拿手指在裙子上擦了一下,放到门禁上验证指纹。
门打开,她又将行李箱一个个推进去,人跟着进去时,听到身后好像传来脚步声,她下意识回头看了眼,一道黑影突然袭上眼前。
不等她反应,来人猛地推了她一把,将她推进屋里,和手里正握着的行李箱一同摔在了玄关的地板上。
手和屁股都被摔疼了,然而简初顾不上这个,摔坐在地上惊恐地望着面前高大的人影,“你是什么人?”
那人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,帽檐压得极低,进来后反手关上了身后的门。
“你想干什么?”随着门关上滴滴的两声,简初浑身汗毛竖起来,“你要钱吗?你要多少我都给你,但请你千万不要伤害我。”
“要多少都给?”男人唇角往上勾了勾,抬手将帽檐稍微掀高了些,“不愧是飞上枝头当了凤凰,说话都这么豪气了。”
随着帽檐的掀高,男人那张无数次像梦魇般缠绕在她脑海里的脸渐渐露出来,简初从头到脚瞬间冰凉。
简斌!他为什么出来了?!
他当年家暴杀妻,最后被判了七年有期徒刑,照理说,明年才能刑满释放。
“想不到吧?”简斌弯下腰,恶狠狠地盯着她,“为了早点出来见你,我在里面积极配合,减刑一年,提前出来了。”
他一靠近,简初就本能地往后退,“你想怎么样?”
当初她报警抓的他,后来还作为证人出庭指证他,等于是她亲手把他送进牢里,现在他一出来就找她,看样子也没有悔改的意思,他不会轻易饶过她的。
“怎么样?”简斌咬牙切齿,一把薅住她的头发,“你送老子进去吃了那么多年的苦,你还问我想怎么样?”
简初被他抓着头发,脸被迫抬起来,看着他那张可恨的脸,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下来。
有恨也有惧。
“是你自己活该。”她眼眶通红地瞪着他,抓着他的帽檐猛地掀开,让他完全露出真面目来,“你连自己老婆都杀,你根本不是人,七年都便宜你了,你就该去死。”
“妈的!”简斌额头上有疤,是当年简初母亲反抗时拿东西砸的,他夺回自己的帽子,猛地往她脸上扇了过去。
简初本能地反应,先一步转过脸躲开,被他扇到了后脑勺。
“我也不跟你废话了。”简斌重新给自己戴回帽子,“你给我两百万,就当对我这些年的补偿了。”
如果他只是要钱,总比要她命好,可……
简初撑在地上的手指扣了扣地板,垂眸无力地说:“我没有那么多钱。”
“没有那么多钱?”简斌显然不信,“住这么高档的房子,有自己的工作室,还开了那么多家店,你跟我说没那么多钱?”
“就是因为你说的这些,我把钱都投进去了。”这点简初确实没撒谎,前期运营本来就是投入的阶段,工作室目前也就勉强收支平衡,不管是她自己手上,还是工作室的账目上,都没有多少余钱了。
她仔细想了下,“如果你要二十万,我还是有的。”
“二十万?”简斌又蹲下来,薅住她头发将她脸抬起,激动地口水都要喷到她脸上,“二十万你也好意思跟老子说?打发叫花子呢?”
“可我真的没钱!”如果有钱,简初是愿意花钱买安宁的,她只希望这个人永远不要再出现在她的生命里。
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,就是世间最可怕的噩梦!
而简斌力气极大,薅着她头皮发疼,简初抬手抓住他的手,想让他松开。
“你没钱?”随着她这么一抬手,简斌盯上了她手上的戒指,“你男人不是有钱吗?”
听到他这么问,简初浑身一颤。
然后她顺着他的目光,看到了自己手上的戒指,赶紧松手藏到了身后。
“我昨天看到新闻了,他好像是那个什么什么……”简斌偏头回想,“梁氏集团总裁吧?”
他笑了下,“听人说还是家里的独苗,整个梁氏都是他的。”
“这种家庭的男人,两百万对他来说,也就是毛毛雨。”他松开简初的头发,拍拍她的脸,“你没钱,你找他要去啊,傻瓜。”
简初偏头躲开他的手,盯着墙壁不言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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