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她先给贺之洲发了句祝福,然后踱步走到房门口,靠近护栏那,扶着栏杆唤了下楼下的家人,“爸爸,温燃。”
楼下客厅里,温燃正推着轮椅要将温吉安送进房间,突然听到她的声音,皆一致抬头往楼上看了过去。
“新年快乐。”温宁趴在栏杆上,俯身笑对他们说。
“新年快乐宁宁。”
“新年快乐姐。”
父子两个笑着回应。
温宁心情很好,又笑着跟他们招招手,“晚安。”
说完,她转身回到房间,垂眸看了下手中的手机,发现她和贺之洲的对话框里,还停留在她适才给贺之洲发的那句祝福语。
贺之洲竟然还没有回复她?
平日里她给他发消息,他除非是没看到,否则都是很快就会回应的。
估计年夜饭上喝多了,已经睡了吧。
温宁放下手机,先到浴室去洗澡。
等她洗完澡出来,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时,听到旁边的手机陆陆续续震动了几下,她伸手拿过来,看了下。
都是些亲朋好友和工作室里的姐妹发来的祝福,她目光直盯着早就被她置顶在最上面的贺之洲,还是不见收到任何来自于他的消息。
看来他今晚真是喝多了,睡着了。
时间确实已经不早,温宁小小地打了个哈欠,为了避免被手机的陆续震动打扰,亦关了机睡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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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贺家公馆。
贺弥手里拿着大哥贺之洲刚刚才派发给她的新年红包,兴致勃勃地跟在他身后上楼,笑问:“这个时间,你不跟嫂子视频什么的,你叫我到你房间干嘛?”
走在前面的贺之洲沉默不语,安静地来到自己的房间,推开房门进去。
进去以后,贺之洲踱步走到床头柜子前,拉开中间那个抽屉,从里面拿出一叠东西来。
他转过身,见贺弥也跟着进来了,说:“把门关一下。”
贺弥脚步顿了下,按他的意思,回身将房门关上。
而这个时候,贺弥似乎终于察觉出了一点不对劲,她关上门以后,便回过头,走近了些,奇怪地望着他问:“干什么神神秘秘的?”
她声音也不由得跟着压低,贺之洲垂眸,将手里那叠东西递给她,“我过两天,需要做一个手术。”
闻言,贺弥一愣。
她下意识接过大哥递过来的东西,翻开看了看,发现是病历本和手术同意书跟风险告知书等等。
贺弥越翻,手越抖,抬起头,小脸唰白地望着他,“哥……”
贺之洲在几个月前就知道了,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,自然平静得多。他转身到旁边坐下,说:““手术风险不小,所以有些事,我需要事先交代你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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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大年初一。
温宁一觉睡到自然醒,醒来洗漱过后,到抽屉里翻了些喜庆的利是封出来,用现金包了三个红包。
她挑了件同样喜庆的粉色大衣穿上,将红包揣进口袋里,然后打开房门出去。
她出去后,没走几步,恰好看到前面不远,温燃也从自己的房间出来了。
她笑着走到楼梯口,故意放慢脚步等了他一下。
待温燃走近后,她笑着从口袋掏出适才准备的红包,递给他说:“希望我家弟弟新的一年工作顺利,早日脱单。”
按南城的习俗,即便是同辈份,已婚的人也需要给未婚的人派红包。
“谢谢姐。”温燃笑着接过,“工作顺利可以,脱单就算了。”
温宁笑着转过身,边往楼下走,边说:“你可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。”
其实温燃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,但是后来高中毕业后,两个人去了不同国家留学。
两个人维持了一年多的异地恋,看起来感情挺稳固,可谁知道那位前女友背地里寂寞难耐,又瞒着温燃在自己留学的地方找了个男同学。
有次她生日,温燃本来打算偷偷过去给她送惊喜,结果推开门却发现,她竟然在跟别的男人在滚床单。
真.捉奸在床。
估计是有心理阴影了,反正这件事之后,温宁就再没见他谈过女朋友。
“再说吧。”温燃跟在她身后,掖了掖衣领说。
家政阿姨在厨房里给大家做早餐,温宁下楼后,先过去给她派了个红包。
家政阿姨欢欢喜喜地收下。
温宁又到父亲的房间去。
她刚走到客厅,就见护工推着父亲从房间出来了。
温宁笑着走近,给了个红包给护工,又笑看着父亲说:“希望爸爸早日康复,身体健康。”
“一定会的。”温吉安笑着说,也从腿上拿起一个红包递给她,“希望我们宁宁永远幸福快乐。”
“谢谢爸爸。”温宁笑着双手接过。
不一会儿,家政阿姨就把早餐做好,招呼大家过去吃。
吃完早餐,大家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嗑瓜子。
温宁掏出口袋的手机,点开看了看,发现贺之洲还是没有回复她的消息。
她想给他打电话,但又怕被苏明澜听到,大过年的,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而让贺之洲跟母亲闹得不愉快,所以最终还是忍下了拨打电话的冲动。
她还是以文字的方式,给贺之洲发了消息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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